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太阳挂在灰蒙蒙的天上像个没烧透的煤球 勉强洒下点光却驱不散四合院里的寒气。
墙根下的积雪还没化透踩上去咯吱作响; 远处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零星炮仗声给冷清的街道添了点年气。
可临时搭起的三个相连的帆布大棚里却蒸腾着暖融融的热气 吵吵嚷嚷的声响把寒冬都撞得晃了晃。
这几个棚子是这几天院里的小伙子们在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的监督下搭起来的。
碗口粗的木柱子架起龙骨蒙着从工厂借来的旧帆布边角用磨盘和青砖压实 风一吹只轻轻鼓荡倒比许多正经屋子还严实些。
每个棚子里都垒了土灶台还摆着个烧得通红的铁炉子 炉盖“呼呼”冒着热气把棚内的温度烘得足足的。
棚顶拉着从各家凑来的电线垂着几个昏黄的电灯泡——虽说光亮有限 却把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照得清清楚楚。
为了这顿上百人的年夜饭全院人真真是下了血本 各家凑的钱票堆在闫埠贵的木匣子里沉甸甸的比啥都暖心。
易中海背着手在三个棚子间来回踱步蓝布棉袄的领口磨得发亮 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股踏实劲儿。
他时不时停在火炉旁的桌子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老刘东边棚子的炉子再添块煤别让温度降下来冻着孩子们可不成! 老闫账可得算计仔细喽别到关键时候缺东少西的。
”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谁有拿不定的主意都先往他跟前凑。
路过放食材的角落时他弯腰瞥了眼码得整整齐齐的鱼盆—— 十条肥硕的鲤鱼和带鱼养在清水里时不时摆摆尾巴 那是特意托水产公司的老熟人换来的准备开席时每桌摆一条撑足了场面。
他满意地点点头刚要转身见薛小凤家的小槐花攥着块糖跑过来 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慢点跑别摔着!” “都动起来!别磨磨蹭蹭的跟没吃饭似的!” 刘海中的大嗓门突然炸响他叉着腰站在棚子中央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夹克领口敞着 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秋衣脑袋还微微扬着那“二大爷”的派头摆得足足的。
“棒梗、敬国!你俩小子跑快点赶紧把水缸都打满唠别到用的时候瞎忙活! 光天、光福还有解成、解放!你们几个劈柴劈好了没?别光顾着蹲墙角抽烟侃大山!” 说罢他迈着八字步踱到灶台边看着何雨柱炒糖色故意清了清嗓子: “柱子我跟你说当年我在食堂当过临时监工那大厨炒红烧肉 冰糖必须熬到起小泡、泛琥珀色你这火候可得掌握好了别砸了咱院的招牌!” 何雨柱正拿着大铁铲搅动锅里的冰糖闻言头一抬斜睨了他一眼嗓门比刘海中还亮: “二大爷您就擎好吧!论炒菜我何雨柱除了我师父还没服过谁呢!” 说着他冲旁边帮忙递调料的闫解娣喊:“解娣!酱油递过来! 动作麻利点别耽误我下锅!” 又扭头对着切菜的几个女人喊:“白菜再切细点! 炖肉的时候才能吸饱汤汁吃着才够味!” 话音刚落他瞥见棒梗和刘敬国抬着水桶进来又补了句: “俩小子把水倒灶台边的大缸里慢着点别洒地上滑着人!” 那股大厨的架势引得棚子里的人都跟着应和: “柱子这话在理!” “就等着吃你做的肉了!” 棒梗和刘敬国刚把水桶放下就看见几个半大孩子举着摔炮跑过棚子门口 “啪”的一声摔炮在雪地里炸开吓得二大妈手里的白菜叶都掉在了地上。
棒梗立刻来了精神拽着刘敬国的胳膊就往外跑:“敬国哥 咱俩也去玩摔炮吧!可有意思了!” 刘敬国犹豫了一下挠挠头:“二大爷让咱打水呢要是跑了回头准得挨骂。
” “怕啥!打完这桶再去这老些人呢他哪能瞅得见!” 两个孩子又扛着空桶冲了出去跑过棚子出口时还伸手摸了摸挂在那里的一千响挂鞭 眼里满是期待恨不能立刻就点着。
不一会儿棚子外就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和此起彼伏的摔炮声 冷冽的空气里都飘着股孩子气的热闹。
闫埠贵坐在中间棚子的角落面前摆着个掉漆的木匣子手里捏着支铅笔和个小本子。
他戴着副断了腿用绳子绑着的老花镜时不时往上推推嘴里念念有词: “猪肉二十斤鲤鱼五条带鱼五条面粉八十斤鸡蛋三十个……哦对 还有一千响的鞭炮二踢脚几个来着?” 有人来领食材他都要先核对本子再用秤称得丝毫不差 连掉在案板上的一小块肉都要捡起来放回盆里那模样像是在看管什么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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