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六寒门书生开局死谏朱元璋第15章 龙目垂视的微光
再次被投入那冰冷、黑暗、绝望的囚牢林霄的心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王钝审讯时那骤变的脸色和宦官的神秘耳语如同在漆黑的深渊里点燃了一簇微弱的、却充满希望的篝火。
他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茅草堆上身体依旧因为寒冷和膝盖的剧痛而微微颤抖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
他摸索着怀中那半块冰冷的墨锭感受着它粗糙的棱角带来的微弱刺痛。
这是他与这黑暗世界、与那不可知的命运抗争的唯一武器也是他此刻精神的重要寄托。
借着囚牢铁窗外偶尔透入的一线极其微弱的月光(今晚恰是下弦月)他挣扎着挪到牢房最里面、相对干燥些的墙角。
用那半块墨锭的尖端在冰冷粗糙、布满污垢的墙壁上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正”字的第一笔。
每一道刻痕都代表着他在这地狱里熬过的一天。
冷静复盘:“王钝色变…太监耳语…韩宜可递疏流程不可能这么快!唯一的解释:奏疏被以某种非常规途径直接送到了御前!而且引起了老朱的强烈反应!这反应…是震怒?还是…别的什么?” 时间在黑暗和寒冷中缓慢流逝。
刻在墙上的“正”字已经艰难地添到了第四划。
饥饿如同附骨之蛆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
狱卒每日送来的只有一小碗散发着馊味、浑浊不堪、漂浮着几片烂菜叶的所谓“牢饭”和一碗带着土腥气的冷水。
这点东西连维持最基本的生存都极其困难。
同牢房那位一直蜷缩在角落、如同风烛残年般的老吏似乎被林霄那晚审讯的动静惊扰精神更加萎靡。
他时而昏睡时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韩…韩宜可…他自身难保…递疏?呵…胡相爷…容不得沙子…容不得…” 这断断续续的低语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林霄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
韩宜可!他的恩人他的“快递员”!胡惟庸的权势滔天韩宜可的处境…真的安全吗?一股沉重的忧虑压上心头。
就在这希望与绝望交织、饥饿与寒冷轮番折磨的深夜牢房外走廊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不是狱卒那熟悉的、拖沓而凶狠的步子而是更轻快、更急促的步伐! 脚步声停在了林霄的牢门前! 锁链哗啦作响牢门被拉开。
举着火把的竟然是那个白天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疤脸狱卒!然而此刻他脸上那惯有的凶戾之气竟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混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敬畏、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还有更多的不解和探究。
更让林霄瞳孔骤缩的是疤脸狱卒手中端着的竟然不是馊臭的牢饭而是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实实在在的黍米饭!虽然只是最粗糙的黍米但那浓郁的谷物香气在充斥着腐臭的牢房里简直如同仙露琼浆! 疤脸狱卒将饭碗从栅栏缝隙里塞了进来动作甚至带着点谨慎瓮声瓮气地低声道:“喏吃吧!算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赶紧吃!” 林霄完全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接过那碗滚烫的黍米饭难以置信地看向狱卒。
疤脸狱卒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走廊无人这才将那张凶脸凑近栅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模仿的腔调神秘兮兮地道: “刚才…乾清宫那边来了位公公…没穿显眼的服色但咱眼毒一看那气派就知道是宫里的大人物!”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模仿着声音尖细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恭敬和神秘: “公公就问了一句话:‘那午门外叩阙的狂生…可还喘着气儿?’” 疤脸狱卒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咱当时腿都软了!赶紧回禀说人还活着关在刑部大牢。
公公‘嗯’了一声临走前又撂下一句…” 他再次压低声音几乎变成了气声: “‘皇上…昨儿个夜里把那劳什子奏疏…狠狠摔在龙案上了!可摔完了…不知怎么的又捡起来…对着灯足足看了有小半夜!眼神儿…啧啧…’ 公公没说完但咱琢磨着…这事儿怕是大发了!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番话疤脸狱卒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又像是怕沾上晦气不再看林霄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牢门再次关闭牢房重归黑暗。
林霄端着那碗滚烫的黍米饭僵立在原地。
疤脸狱卒的话如同惊雷在他脑中反复炸响! 乾清宫的公公!亲自过问!皇帝摔了奏疏!又捡起来看了半夜! 这信息量太大!太震撼!也太…矛盾!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无数弹幕疯狂刷屏:“摔了?!暴怒!果然暴怒了!等等…又捡起来看?还看了半夜?!老朱同志这操作…什么情况?!摔是本能反应?看是…真的被某些内容戳中了?好奇?疑惑?还是…杀心更炽?!天啊!这到底是天堂的入场券…还是地狱的加急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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