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里刻下年轮第316封 墙缝里长出的春天
亲爱的波妞: 窗台上的乳胶漆罐还站在那里浅灰罐身印着“竹炭净味”阳光斜切过窗棂时恰好给罐口镶了一圈金边像给它戴了一顶细巧的金冠。
我忽然记起你删工业风效果图那天鼠标箭头悬在回收站图标上顿了顿。
屏幕里的水泥墙面、金属支架还在反光。
你却偏过头冲我笑: “还是暖点好冬天回家总不能让四面墙都冷冰冰的。
” 说着你点了删除那些棱角分明的线条就消失在屏幕里了。
藤编灯的商品图在手机屏幕上亮着。
你指尖划过灯架的藤条纹路轻声说: “挂在餐厅正好晚上开了灯光从藤缝里漏下来该像小时候外婆家的月光吧?” 我看着你指尖在“确认购买”按钮上悬了悬又退回去把购物车里那盏棱角分明的金属吊灯删掉。
屏幕反光映在你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动像落在湖面的柳叶。
之前你对着工业风设计图时紧锁的眉此刻舒展得很轻像是被风拂过的绸带。
那些被你从购物车清掉的冷硬灯具、锋利摆件原来早被悄悄换成了带着温吞纹路的物件—— 藤编的弧度、陶碗的圆边、棉布窗帘的褶皱都是没被磨平的软角。
漆罐上的金边渐渐淡了阳光漫过窗台落在你刚加购的藤编灯罩图片上。
我忽然觉得家或许从来不是图纸上横平竖直的线条也不是参数表里冰冷的材质说明。
它藏在你删掉金属吊灯时的犹豫里藏在你盯着藤编纹路时眼里的笑意里藏在那些“不够标准”却足够熨帖的选择里像外婆家老藤椅的扶手被岁月磨出的包浆不刺眼却让人忍不住想多靠一会儿。
你转头问我: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浅?” 我望着你手里的手机屏幕藤编灯的暖黄光晕仿佛已经在餐厅铺开轻声应:“刚好。
” 那天我们蜷在新家的地板上你膝盖上摊着本《室内设计年鉴》我手里捏着北欧风的软装杂志空气里飘着刚拆封的石膏粉味。
你指着图片里的水泥墙面: “你看这质感配黑铁书架多带劲以后你的画框挂上去黑白灰多显层次。
” 我却翻到下一页指着浅橡木色的餐边柜笑: “可这个暖调的冬天煮火锅时灯光映着木纹路多像外婆家的老厨房。
” 你突然没了声音指尖在水泥墙的图片上轻轻敲着像在数砖缝里的时光。
我以为你要争正琢磨着怎么说“要不客厅按你的来”却见你合上杂志拿起手机给设计师发消息: “王工之前说的工业风方案先停一下我女朋友喜欢北欧调麻烦按这个方向改。
” “你不喜欢吗?”我拽了拽你卫衣的抽绳。
你抬头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眼里的光: “我喜欢的是‘我们住在这里’不是‘这里长什么样’。
你每天在家画图、做饭的时间比我长眼睛看舒服了日子才熨帖。
” 你说着突然挠挠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 “不过我偷偷记了几个工业风的小物件比如那个齿轮造型的挂钟挂在玄关不占地儿你看行不?” 便签边缘沾着一点蓝墨水是你在工地记施工日志时蹭上的。
那天我帮你导照片到云盘滑动的指尖突然顿住—— 相册深处藏着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是我们的纪念日。
点开时愣住了三十多张工业风细节图铺了满屏: 水泥自流平地面的反光角度拍得清清楚楚配文标着“湿度80%时易返潮需加防潮层”; 黑铁灯具的焊接点特写成特写备注里记着“接缝处需打磨三次才不刮手”; 甚至连裸露的管道走向都画了草图旁边标着“刷哑光漆更显质感且不易积灰”。
每张图的拍摄时间都在我念叨“藤编灯温柔”之后最早那张的拍摄日期正是你删掉金属吊灯的第二天。
我指尖划过屏幕忽然想起你某天晚上对着手机皱眉我凑过去时你慌忙按灭屏幕只说“看施工视频呢”; 想起你网购的水泥色乳胶漆小样被藏在柜角标签上还粘着我随口说“浅灰更显亮”时你划掉“深灰”的铅笔印; 想起你跟工长打电话时特意问“要是后期想改软装墙面基层得怎么处理才能不掉漆”。
我当时只当你是谨慎现在才懂你早就在为“我的喜欢”留后路。
原来你不是没坚持过。
那些被你折起来的“喜欢”藏在加密文件夹的角落藏在铅笔涂改的标签上藏在跟工长讨教的细节里像舍不得丢的旧邮票小心翼翼夹在相册深处却把整本相册的空白页都留给了我偏爱的藤编、棉麻和暖黄灯光。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你挠着头笑: “看你盯着藤编灯眼睛发亮的样子就觉得水泥地再酷也没你眼里的光好看。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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