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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交响曲第480章 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蓝色穹顶宁静边城

当火车缓缓驶入马扎里沙里夫的那一刻我仿佛穿越了一层现实的迷雾进入某种蓝色梦境的边界。

自喀布尔北行一路翻越褐色山地与阿姆河北岸的荒原列车穿行于光影斑驳的平原。

晨曦透过车窗洒在我掌心那温度不仅是日出的也是某种信仰沉淀后的温柔。

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 “第480章马扎里沙里夫。

她是阿富汗的心灵绿洲是丝路北境一抹被蓝色轻轻吻过的回声。

” 我站在清真寺前朝阳从东侧缓缓升起映照在那一片片蓝色马赛克上像万千片湖泊同时泛起微光。

那不是建筑而是一座被信仰亲吻过的梦。

哈兹拉特圣殿传说中埋葬着一位圣贤的遗体也承载着马扎里沙里夫所有的尊严与哀乐。

穹顶如海蓝瓦如歌鸽群于空中盘旋——这一切仿佛早在我抵达之前就已写进我的梦境里。

我脱鞋而入石砖冷而光洁一位身穿雪白长袍的伊玛目正默诵祷词声音低缓悠长。

周围有妇女轻声低泣有孩童在光影中静静行走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蓝色世界倾诉。

我站在光与影之间心中悄然浮现一句话: “一个城市的颜色是她的语言。

马扎里沙里夫说的是蓝是一种穿透时间的温柔。

” 我走入街市深处巷道像从过去蜿蜒而来木窗上的雕花、铜壶店前的烟火、孩子们用手绘涂满的墙壁……一切都像从一段波斯古卷中翻出的残页历经风霜却仍有余香。

一家铺子前一位老裁缝正穿针引线。

他看我停下便递来一块蓝巾:“我们祖祖辈辈做这个叫祈福布——给远行的人。

”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条逐渐隐入晨雾的街道“再往北走就是边境那边是新世界。

” “你曾去过吗?”我问。

他摇头笑道:“我从未走远但我送走过很多人。

他们都带着这块布带着我们的祝福。

” 我把蓝巾系在背包扣环上像在给自己定下某种默契的誓言:不论世界多大这抹蓝我会带着走很远。

继续走不远我遇见一个摔跤少年他父亲曾是这城南头最强的力士如今只留下了一条被洗得泛白的腰布少年说他每天用那条布当护腕:“我不想输因为他曾在这块土里赢。

” 我看着他翻跃泥地汗水在晨光中折射出不屈的光我忽然明白有些信念是用身体摁进土地里的。

傍晚我在一间老客栈歇脚。

掌柜是个沉默的男人送上一壶由南坡葡萄酿制的淡酒颜色如沉暮之霞香气中藏着土地的故事。

他轻轻说道:“这里的葡萄酒曾在皇室宴席中流传那时候马扎里沙里夫是丝绸之路的门户。

” 我抬头望向墙壁一幅褪色地图上密密麻麻标着马队路线和古驿站名。

我用指尖顺着那条线从喀布尔、巴尔赫、撒马尔罕一路摸到如今。

那是一条时间的轨道也是一段沉默的旅程。

“你觉得自己在找什么?”掌柜问。

我回答:“一座能听见灵魂回音的城市。

” 他轻轻点头“那你来对了。

” 夜色深处我忽然想起院中葡萄架下那个寡妇。

她年轻时丧夫无依无靠却坚持种下丈夫生前最后留下的葡萄枝。

如今葡萄成藤她每晚坐在藤下写诗。

“为什么要写?”我曾问她。

她轻笑:“因为有人活在诗里他就不会死。

” 我忽然心中一震:有些城市之所以不朽并不是因为它完好而是因为有人在废墟里写下了它的灵魂。

夜幕低垂城市静下来。

我独自前往清真寺站在外院台阶上仰望星空。

忽然一只白鸽从寺顶飞出越过我头顶又消失于黑夜。

这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一种无声的回答——信仰从未远离只是学会用沉默说话。

一位盲人老者蹒跚走来在我旁边坐下。

“你也是来听蓝色声音的人吧?”他开口问。

我轻轻应了他笑“我眼中是黑的但我心里看见很多光。

” “什么样的光?” “像鸽子拍翅像月亮不语像一个人坐在夜色里还不愿走。

” 我一时无言只能安静陪着。

老者将一串木珠塞进我手里“这是你听见的声音的证据。

” 那串木珠温润如人心我默默收下。

那夜我独自一人坐在清真寺外脑中浮现母亲的声音、战火中曾听过的哭声、也有路边少女对我微笑时的眼神。

我忽然问自己:“你是谁要走这条路?” 没有答案。

但那串木珠在掌心渐渐发热仿佛回应:你正走在它之上。

次日清晨我前往城北一所临时学校。

残垣之间搭起帆布帐篷孩子们坐在砖垒的课桌前正在一齐朗诵:“梦想像火不怕风不怕雪。

” 老师是个年轻女子她带我参观孩子们的画展。

有个小女孩的画最让我震撼——一个太阳从废墟里升起照亮破砖之上的一本打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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