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晚照不尽沈时烬第101章 我不是她也不是你想象的任何人
工作室的暖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沈时烬的手指仍扣在宴晚腕间指腹下的脉搏跳得极快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蜂鸟。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更哑:“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的才华?” 宴晚的睫毛颤了颤。
三年前他说“晚照的设计有昭昭的影子”时声音也是这样带着冰碴;去年秋冬高定发布会上他当众撕毁她的设计稿说“这裙摆弧度和昭昭十六岁画的草稿一模一样”语气里还裹着刺。
可此刻他的尾音在发抖像被人抽走了所有棱角。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她’!”沈时烬突然抬高声音指节因用力泛白腕骨在他掌心硌出一道红痕。
三年来他惯会用羞辱当盔甲此刻却像个被扒了外衣的困兽眼底的红血丝漫过瞳孔“三年前在法院看见你跪下发抖的样子我就该知道——” “知道什么?”宴晚打断他。
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却没再像从前那样垂眸隐忍。
琥珀色的眼睛里浮起一层冷雾“知道我和昭昭有七分相似的脸? 知道我会为了母亲的医疗费任你拿捏?“她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手背”沈先生你总说不想失去’她‘可你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被你当成’她‘的替代品。
“ 沈时烬的呼吸猛地一滞。
三年前他在法院见到的宴晚头发被雨水黏在额角攥着破产文书的手指青白和昭昭最后一次见他时——也是这样苍白的指尖攥着他的袖扣说“时烬哥哥我没有背叛你”——重叠得严丝合缝。
他以为自己是在赎罪所以允许她住在顶楼公寓允许她用“晚照”的名字重新做设计却独独忘了眼前人不是记忆里的剪影。
“放手。
”宴晚轻声说。
她没用力挣只是手腕微转像抽走一片落在掌心的雪。
沈时烬的手指不受控地松开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指缝漏了出去空得他胸口发疼。
她转身走向窗边玻璃倒映出她的侧影发梢沾着设计稿上的银线碎屑在暖光里闪着碎钻似的光。
“你可以恨我”她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比三年前在他办公室跪了整夜时更清晰“但别再用爱来惩罚我。
”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小林贴着门站了十分钟对讲机在掌心攥出一层汗。
他看见沈总掐着宴小姐手腕时指尖几乎要按响报警键可当宴小姐说出“我不是她”时他突然看清了——沈总眼底的红不是愤怒是恐慌;宴小姐眼里的平静不是妥协是解脱。
这不是他从前见过的那些豪门闹剧是两具被执念困住的灵魂终于要撕开裹了三年的绷带。
他摸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
监控室的备份文件“叮”地一声发送成功收件人备注是“赵主编”。
这是宴小姐上周特意交代的:“如果哪天我和沈总起了冲突你悄悄把监控传给赵晨。
”当时他没多问现在突然懂了——有些伤口总要见了光才能愈合。
室内的挂钟敲响十一点一刻。
沈时烬望着宴晚的背影喉间像塞了团浸了酒的棉花烫得他说不出话。
窗台上的多肉被风掀起一片叶子落在他脚边像极了三年前宴晚落在他脚边的眼泪。
“晚晚......”他向前迈了一步鞋尖几乎碰到她的裙摆。
宴晚没有回头。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
楼下路灯照出一片银杏林风过时落了满地金黄。
三年前暴雨夜她在工作室改稿到凌晨沈时烬突然冲进来打翻她的马克笔说“昭昭最讨厌银杏香”可他不知道那瓶被摔碎的香水里调的是她母亲病房窗外的银杏。
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叮”的一声。
小林看了眼手机赵晨的消息跳出来:“收到。
”他最后望了眼虚掩的门转身走向安全通道。
有些故事的终章总得由局内人自己来写。
工作室里沈时烬的手指悬在宴晚肩后三厘米处始终不敢落下。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挂钟的滴答像敲在一口空了三年的钟上——原来最疼的不是失去“她”而是从来没真正拥有过“她”。
窗台上的多肉叶子又落了一片。
宴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上的水痕那里映着她和沈时烬交叠的影子——一个是被执念困在过去的困兽一个是挣脱枷锁走向新生的蝶。
楼下银杏林的风卷着几片叶子扑上窗撞在玻璃上发出轻响。
宴晚低头看了眼腕表凌晨零点的指针即将重合。
她伸手打开窗冷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也吹散了三年来压在心头的阴云。
“沈先生”她侧过脸眼里有星光落进来“从今天起我只属于宴晚。
” 沈时烬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赵主编带着律师团去了‘晚照’仓库说要清点近三年的设计原稿。
”他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宴晚说“想把这几年的设计整理成集”时他漫不经心应了句“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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