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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易圣我在春秋当国师第8章 贵客临门

秋雨连绵带着深重的寒意将聚落浸染成一片灰蒙蒙的湿漉。

鸮留下的血腥气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渗入泥土只余下断壁残垣般的祭坛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沉重。

石刑的残酷景象如同烙印深深刻在每个人的眼底也刻在周鸣愈发沉静的心湖深处。

他依旧蜷缩在瘸腿老仓头窝棚的角落但身下的干草已换过几茬铺得厚实了些。

聚落长老派人送来的那套深色麻布深衣浆洗得干净衬得他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贫瘠之地的沉凝。

左腿的骨痛在阴雨天格外清晰如同无声的警钟提醒着他前路的险恶。

名声带来的敬畏与疏离感更甚。

聚落的人路过窝棚眼神复杂远远地便垂首示意脚步放轻如同惊扰了某种蛰伏的存在。

连“老鹰”的手下送来每日口粮时也收敛了往日的粗鲁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谨。

老陶的照料近乎虔诚换药取水沉默而细致。

仲来得少了些眼神里除了崇拜更多了层面对巨大未知的茫然和担忧。

周鸣的时间大半沉浸在对“易”的符号解析和语言模型的构建中。

他用烧焦的树枝在几片相对平整的骨片和木牍上刻下只有他自己能完全理解的符号:阴阳爻的组合规律被他标记为二进制转换(?=111?=000?=100…);八卦的排列被他用矩阵图表示;六十四卦的生成被他简化为树状分叉模型。

他尝试将老陶、仲、甚至聚落长老无意间透露的信息碎片——关于天气、收成、冲突、疾病——与特定的卦象或爻辞进行模糊关联填充他那原始的“经验数据库”。

每一次成功的“神断”其背后的逻辑链条和概率计算都被他浓缩成更精炼的公式刻在骨片背面。

他像一个孤独的矿工在蛮荒之地用数学的镐头固执地开凿着一条通往理性之光的隧道。

鸮的反扑和结局让他彻底明白这条隧道必须建在“易”这座看似坚固的神庙之下才能获得存续的许可。

雨势稍歇的午后天空依旧铅灰低垂。

聚落泥泞的主道上远远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响。

不是流民疲惫的拖沓脚步也不是牲畜的哞叫。

那是车轮碾压泥泞的辚辚之声混合着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马蹄敲击地面的哒哒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与聚落格格不入的、属于更高阶层的威仪和速度。

整个聚落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潭瞬间骚动起来。

“车!是车!” “马!好高的大马!” “贵人!是贵人来了!” 惊呼声、奔走相告声、门板开合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

人们纷纷从低矮的土屋里探出头脸上交织着好奇、敬畏和深切的惶恐。

在聚落长老和“老鹰”闻讯匆匆赶到简陋的篱笆门前时那辆引起轰动的车驾已然停在了门外。

那是一辆单辕双轮的轻便轺车。

车身涂着深褐色的漆虽无华丽纹饰但木质坚实榫卯严密轮毂包裹着磨损但依旧坚韧的熟牛皮显示出良好的保养。

拉车的两匹马毛色一青一栗肩高体健绝非聚落里那些瘦骨嶙峋的驽马可比此刻正喷着白汽不耐烦地刨着蹄下的泥泞。

车辕上坐着一名精悍的车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真正引人注目的是车旁那位骑在马上的玄衣人。

他身形挺拔穿着染成深玄色、质地明显优于聚落麻布的右衽深衣衣领袖口处隐约可见细密的针脚。

腰间束着鞶革悬挂着一柄形制精良的青铜短剑剑鞘上錾刻着简洁的云雷纹。

他未戴冠只用一根青玉簪将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面容冷峻下颌线条紧绷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正是数日前传达“棘津”征召令的那位使者! 他的目光越过匆匆迎上来的聚落长老和老鹰如同精准的探针直接锁定了人群后方、靠坐在窝棚门边草堆上的周鸣。

那眼神没有鸮的怨毒没有聚落民众的敬畏也没有仲的崇拜只有一种纯粹的、评估物品价值般的冷静与穿透力。

“周鸣?” 玄衣使者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聚落长老连忙躬身声音带着惶恐:“正是…正是周君。

贵使亲临聚落蓬荜生辉…” 玄衣使者没有下马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长老的礼节。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无声显示出极好的身手。

他解下马鞍旁一个用细麻布包裹的、约莫一尺见方的包裹缓步走向周鸣的窝棚。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鸦雀无声。

他停在窝棚前几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周鸣身上那套虽然干净但依旧简陋的深衣以及他靠着草堆、左腿微微屈起的姿态上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他双手捧起那个包裹声音依旧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奉‘费邑’大夫孟明子之命闻先生有通幽达微之能解厄济困之德。

特备薄礼延请先生至费邑为座上宾共参天人之道解世间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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