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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的乌龙恋第134章 深夜食堂的灵感

江城的秋夜凉得有点猝不及防林薇把工装外套的拉链拉到顶还是觉得风往脖子里钻。

她踩着午夜十二点的月光在老巷里晃帆布鞋的鞋底蹭过青石板路发出的轻响像在跟巷子里的老房子悄悄对话。

这是宏远挖走小王和印刷厂后的第三天工作室的气氛像被秋雨泡过的棉絮沉得很。

顾妍联系了三家小印刷厂要么说赶不上文创市集的工期要么看了老巷故事的设计稿皱着眉说图案太复杂印出来没质感;小周录老周的故事音频老周突然感冒了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只能暂停;阿瑶设计的年轮编号logo改了五版还是觉得差点意思趴在桌上对着马克笔发呆说总觉得少了点老巷的烟火气。

林薇傍晚在工作室对着白板坐了两小时马克笔在差异化竞争上画了无数个圈最后把笔帽都捏变形了还是没琢磨出个新路子。

江屿给她递了杯热牛奶说别逼自己太紧出去走走她没应声抓起钥匙就出了门——她总觉得老巷里藏着答案以前遇到瓶颈时蹲在张师傅的修鞋摊前看他钉鞋掌或者在陈伯的糖水铺里闻着桂花味发呆灵感总能像突然冒出来的青苔悄悄爬上心尖。

可今晚的老巷格外安静。

张师傅的修鞋摊收得干干净净木杆上的铜铃铛被风吹得响却没人来应;陈伯的糖水铺关着门门上挂着的今日售罄木牌歪歪扭扭大概是收摊时没挂稳;连老槐树下的石墩都空着平时总有人在这儿下棋到深夜今晚只有几片枯黄的槐树叶在石墩上打着转。

林薇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到老巷尽头的岔路口时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豆浆香——不是超市里那种盒装的甜腻味是带着点焦香的、温温的豆香混着柴火的味道像小时候外婆早上在煤炉上煮的豆浆。

她循着香味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巷子口没路灯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挂在一家小店的门楣上灯泡外面罩着个掉了漆的铁皮罩光透过罩子的破洞在地上投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店门是旧木板拼的上面挂着块手写的木牌写着阿婆豆浆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亲切的拙气木牌边缘被摸得发亮显然挂了很多年。

推开门时门轴发出一声老响像在欢迎她这个深夜来客。

店里只有四张方桌桌面是磨得光滑的老木头边缘有深深浅浅的划痕大概是常年放碗碟磨出来的。

墙角的灶台冒着淡淡的青烟一位满头银发的阿婆正站在灶台前弯腰搅动着锅里的豆浆动作很慢却很稳。

阿婆穿件藏青色的布衫领口缝着块白色的补丁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上爬着几道深褐色的皱纹指关节因为常年用力磨豆浆显得格外突出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黄豆渣。

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个黑色的发卡别在脑后发卡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金属色。

姑娘这么晚还不睡?阿婆听到动静转头看她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眼睛眯成两条细缝像老巷墙缝里晒太阳的猫。

她手里的长柄勺子还在锅里搅着豆浆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白色的泡沫顺着锅沿轻轻晃像小时候吹的肥皂泡。

林薇走到灶台边的桌子旁坐下刚想说睡不着出来走走阿婆就端着个粗瓷碗走过来碗边有个小小的豁口却洗得干干净净。

碗里的豆浆冒着热气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豆皮像透明的纱。

先喝碗热豆浆暖暖身子阿婆把碗放在她面前又从灶台上拿起个小罐子里面装着白砂糖要加糖不?我这糖是自己熬的比外面买的甜一点。

林薇摇摇头捧起碗喝了一口。

豆浆刚入口时有点烫慢慢咽下去豆香就在嘴里散开带着点柴火的焦味暖乎乎的热流从喉咙滑到胃里连带着心里的闷都散了点。

她想起小时候外婆煮豆浆总说现磨的豆浆要趁热喝凉了就没那股子鲜劲了那时候她总嫌烫要等豆浆凉了才肯喝现在却觉得这股烫意刚好能熨帖心里的皱巴巴。

阿婆您这店只在深夜开吗?我以前从没见过。

林薇放下碗看着阿婆又走回灶台边拿起个竹筛子开始筛黄豆。

黄豆在筛子里滚动发出的轻响和锅里豆浆的咕嘟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夜曲。

开了三十年咯阿婆的筛子晃得很有节奏黄豆里的小石子被筛出来落在旁边的小盆里以前是跟我老头子一起开的他负责磨豆浆我负责煮只做深夜的生意——那时候巷子里有很多拉货的、赶早班的半夜饿了就来喝碗热豆浆吃根油条。

后来老头子走了我就一个人守着这店还是半夜开习惯了。

林薇看着阿婆的侧脸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银发上像撒了层薄薄的霜。

她突然很想倾诉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像涨满了水的河总想找个出口。

阿婆我开了家文创工作室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打扰了这深夜的安静做老巷主题的文创铜铃铛、手绘笔记本什么的。

最近有个大公司抄我们的设计还用高薪挖我们的人抢我们的印刷厂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守着那些老巷故事却连自己的工作室都快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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