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第97章 火烧药典神
老宦官的手指在窗纸上抠出一道裂痕烟呛得他眼眶发红。
那几道影子越跑越近他听见陈骁粗重的喘息混着云苏微的急喝:快! 门闩在左边! 老宦官踉跄着扑向炭盆枯瘦的手就要去抓那卷即将烧尽的《大衍初年太医院实录》。
可他刚碰到羊皮纸边缘后颈便挨了重重一击——许怀安举着从廊下顺来的铜烛台额角还挂着被火星溅出的血珠:对不住了公公这火烧不得。
云苏微冲进偏殿时浓烟正裹着焦墨味往鼻腔里钻。
她一眼扫过满地残页目光突然定在炭盆旁半卷未焚的典籍上——封皮虽黑先帝医药起居注几个瘦金体却因墨迹极深竟还能辨认。
陈骁! 掀瓦!她跪到炭盆前用袖口裹住手去拨烧得通红的炭块许大哥找水盆! 快! 陈骁的佩刀砍在房梁上几片青瓦哗啦啦坠地月光漏进来照见云苏微发间的银簪已被火星烫弯指尖被炭块灼得发红却仍在仔细翻找每一片未烬的纸页。
她摸出半本《初年实录》时封皮还带着余温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年份避瘟草的种植记录最后一页赫然写着:贞元九年春太医院令孙景昭上折请将避瘟草列为禁方称其性烈需净化——此前百年此草皆为寻常药材。
找到了!她将那半本实录塞进怀里又去够炭盆里最后一卷。
指尖刚碰到纸角身后突然覆上一双带着凉意的手。
离玄烬不知何时到了门口玄色大氅沾着夜露蛇瞳在火光里泛着冷光:他低喝一声抽走她被炭块灼红的手自己俯身将那卷《起居注》完整夹出吹了吹上面的灰。
云苏微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整队羽林卫火把将偏殿照得亮如白昼。
高福来缩在墙角手里还攥着方才递出的内廷通行令额头的汗把帽檐都浸透了。
封了藏书阁。
离玄烬将《起居注》递给云苏微转身对陈骁道所有值夜宦官带回去审敢咬舌的直接喂醒神散。
他目光扫过老宦官后者正被两个士兵架着裤脚还沾着炭灰:你说太子让烧的? 老宦官浑身发抖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小的...小的是奉了太子身边李公公的手令说...说这些旧档留着要乱朝纲... 乱朝纲?离玄烬突然笑了指节叩了叩云苏微怀里的《初年实录》孙景昭乱的是医道太子乱的是朝纲。
他转身看向云苏微火光里她眼尾还沾着黑灰却亮得惊人王妃你说这把火烧得值不值? 云苏微展开《起居注》第一页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贞元十三年三月七皇子发热抽搐玄悲大师进献安神汤服后昏睡三日醒则言语不清。
她指尖轻轻抚过七皇子三个字想起新婚夜离玄烬装痴傻时流的口水想起他躲在她身后偷吃蜜饯的模样喉头发哽:原来...原来你那时才七岁。
离玄烬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起。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却只低低道:烧了这把火他们就再也捂不住真相了。
三日后的七王府演武场三十六张酸枝木椅围出个半圆。
云苏微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身后两张巨卷被风掀起一角——左边是《药佛遗训》的金漆抄本右边是她连夜修补的《初年实录》残卷。
诸位都是行过三十年医的前辈。
她声音清亮扫过台下花白的鬓角可你们是否知道《药佛遗训》里说避瘟草性烈需以童男血淬之但《初年实录》里记着前朝医圣张景和用它治寒症不过配两钱生姜?她举起一卷染血的婴儿襁褓那是前日周平送来的——他北疆旧部的遗孤因吃不起净化过的避瘟草生生烧没了。
孙景昭说劣者当汰可这孩子的血是劣吗?她将襁褓轻轻放在案上诸位且看。
许怀安捧着个青瓷碗走上台碗里泡着株带根的避瘟草这是我让人从南疆采的原种性平味甘。
所谓不过是用朱砂浸泡短时间压下寒性却让药里积了毒。
台下有人倒吸冷气。
太医院首座张存仁的弟子猛地站起来:那...那苏命丸... 苏命丸的新方已随蓝皮手册发下去了。
云苏微指向廊下站着的十一个年轻医者他们是太医院旧人子弟曾因家师之命误用毒药。
今日起他们入苏济医盟学新方治新病。
人群中突然传来哽咽。
一个穿青衫的少年踉跄着跪到台下:王妃...我阿爹去年被孙大人逼着重抄《药佛遗训》他...他临终前说对不住那些被药害死的人...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求您让我学新方求您... 云苏微走下台伸手将他扶起。
少年额角渗着血她却像没看见似的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医者会错但不能怕改。
错而不改才是真正的罪。
演武场的风突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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