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第三百九十七章 荆棘之陷
她盯着他:“你若称臣就该命令自己缄口。
” 他没想到她这样回答他。
紧接着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笑的弧度不大竟算得上温柔。
这样的神情教他一愣不禁软下几分然而刹那——这种让他感到舒适的感觉消失了以前在她出楚国之前绝不会这样笑于是没由来的窜起一股无名火。
她蹲下来身子往前一倾。
微光在他面前划过刹那!一滴蜡泪忽然滚到了他颈上的皮肤。
纵他对痛感没什么知觉但这滴蜡极烫! 眼前的蜡烛融了一半在灯盏里面烛芯断了一截剩下的烧得极红瘫在一边。
许栀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躲。
他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捂着脖子仿若受了酷刑真把自己当成个阶下囚。
看见他这幅神色她不知道该气愤还是该继续蹙眉。
他碰到颈上火辣辣的痛处一顿想到了什么忽然沉声笑了起来“我若是公主遇上这样不听话的臣直接砍了才好。
” 许栀脑子一沉早在邯郸早在楚国的醴泉宫他不就把这套招数用得炉火纯青。
她兀将已然松了的绳飞快一挑嘲讽道:“大人不要小看了自己。
即便你受制这不也解得开。
” 李贤垂首看到她的手很快从他臂上挪开“若非公主心软臣或许早就死在了蜀地。
” 她眉头一紧不过也算得益于之前看过这一堆吕不韦所亲书的简牍——上面记录吕不韦自己的事很少但事关白起的事却很多其中就有司马澄的祖父随白起死于杜邮之事而书简上有不少言论表达了吕不韦对白起的同情。
吕不韦之死李斯不会置身事外他因这件事正式入了嬴政的视线这是许栀几乎可以肯定的事。
而许栀不知道司马澄与李斯有同门之谊。
听到李贤这样说她不由得自嘲时过境迁司马澄到底不可信。
她直视他的目光“难道你和李斯在想功过相抵之事。
” “抵不了。
”他说。
静默就停留了这么一秒很快变本加厉的辛辣之言立即从他口中说出。
“一开始公主就该杀了臣这才叫永绝后患。
” 他立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反手将牛皮绳套在了自己脖颈上。
“现在也不晚。
” 他用力一扯许栀被这道力一拽扑到他身前。
她下意识松手他却死死攥住她。
李贤像是个疯子。
不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许栀可以理解一个从死亡尽头而来的人但她无法理解戕害。
他能被范增刺激得自杀也能无差别的杀别人。
据陈平所言他在楚国寿春开展笼络工作受到最大的阻碍就是那些死于密阁杀手的楚国贵族。
他攥住她的手腕让她将绳子越拽越紧。
泠泠的冷光盯着他鹰隼一样。
她不是没有杀过人她早不怕杀人。
甚至。
她在得知算计早就开始不是丝毫没动过要对李贤动手的念头。
但她不能在这时候背上杀人的罪名。
她推他没能推动。
“你疯了?!” “我清醒得很。
” 她顺手端起冷茶泼在他脸上“你疯了才会渴求别人杀你!” 水渍从高挺的鼻子上滑下来他夺目的笑了起来。
“不是别人杀我。
是你。
”他看着她眸色欲深。
他承认他发现勒紧绳索的时候她在退她想要推开他。
那就是说——她没有因为张家产生除去他的念头。
李贤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或许他应该放过她不要乞讨她能爱他。
这样他就能是个正常的人。
但两世的执念局已做成他没办法停止下来也不可能不去攻击他人。
“你以前说。
我们会看到希望。
”“可现在我已在悬崖的边缘。
” 他的声音微乎其微后半句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许栀没听到后面的话她终于在这句话的空隙挣脱了他砰地一声打翻了方才装茶的陶器。
楼下的嬴腾大抵听到了动静又吵嚷了起来。
二楼面积广阔可楼梯狭长虽然嬴腾上来还有一段时间找到她这间屋子也需要时间。
许栀不想和李贤把无谓的长短争下去。
她起来顺手捡起落了的绳子把它抛到案桌底下。
他面色红中带青明显是猛然窒息的后遗症。
不过情况还不算糟他总在喘气。
许栀见他撑在案上半死不活。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和他讲道理“你现在精神有问题。
我们没必要再谈。
反正你已经回了咸阳灭齐在即荀子的事李斯的事我们还有得聊。
”她推开窗往底下一瞥“现在请你回去歇一歇冷静冷静。
待会儿嬴腾当要问我禁书之事你最好现在走。
你要是因以下犯上的罪名再被贬这回再离都可能就是岭南。
” 她见他不说话默默起身以为他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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