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第一百二十五章 掌中之策
灵山陲秦川西端绵吴岳之东岭南瞻终南之秀峰顾千山伏兔。
古霞口底下是一片林海以及冰冻的河流只见冰面上化开两处冰窖。
许栀是被冷醒的刺骨的河水像针一寸又一寸扎入她的皮肤。
她的意识渐渐被冻水击开睁开眼睛她发现眼前是一片落雪的林原。
“我还活着?” 她的身体半靠着一块大青石下肢浸在冰水之中留给她的只有僵硬。
许栀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她惊恐地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河滩处躺着一个人。
他的身侧掉落了许多树枝。
她的河图没有冷入骨髓那便意味着张良还有气息。
她用力喊了几声张良却只惊起了几只不冬眠的飞鸟。
云霭沉黑徒留寂静。
她拼命想起身却浑然无力气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却隐隐失去了知觉。
许栀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若摔残了章邯他们找不到他们夜间雪狼出没她和张良只能在这山坳白白等死那将是比起死亡更加可怖的噩梦。
冷雨之后尚有雪风她不敢坐以待毙。
她看到河滩边四处都有石头与岩石的碎块她咬牙忍住快要散架的上肢往右一倒抓起一块锋利的石片狠狠地划上了一刀剧痛从腿根传来。
她失落地笑了起来右腿终于有了知觉在这冷水中泡太久这也算是恢复感知最快的办法。
她紧握着石片再要给自己的左腿来上一记。
“许栀!” 女子一滞衣裳都被浸泡得透了她下意识地蜷曲身体去挡。
他总算看清楚了她手上的石片她对他人够狠对自己更能下得去手。
李贤本来就对她关于未来的说辞尚且存疑不是不信她的身份的确是始皇帝之女。
她于悬崖上所言分明可将万事万物都算计进去可偏偏她又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纯善与胆怯。
就像现在她连同那双乌泱泱的眸中聚拢了一层薄薄的雾。
“我冷。
”她说。
在水里浸了太久她浑身的确都冷得吓人。
许栀被他从河水中抱起来的时候满眼是震惊与疑惑为什么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如此准确地找到她准确地施以援手。
她摸到他肩上的衣料处于半湿的状态他的佩剑也好好地在身上。
现在雨已经停他若是刚找到她不至于会这样若是他与自己一同下坠也不至于毫发无损。
李贤俯身的时候许栀看到他手臂上显眼一处划痕森森见了血肉。
她分明有很多的话与疑问但真正要启齿的时候目下之情景她只能去靠近他。
在她看到张良的后背有两支不同的箭羽的那刻许栀便清楚李贤对张良动了杀心。
但她又怕李贤要再动手她提心吊胆地说了接下来的话。
许栀将李贤的脖子一搂埋入他的颈窝。
“张良被我误杀。
” “还好你没事。
” 李贤听到细微的哭泣正欲开口宽慰却又眉峰一蹙。
李贤的洞悉极敏她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话。
荒林山谷间公主身份派不上用场她做出这举动是有意在讨好他言在张良死了实际上是但愿他能放过张良。
他沉声道:“往后断不可做出如此莽撞的行为。
” 许栀嗯了一声打了个喷嚏随意地点了点头。
李贤看到她的脸上又呈现出一种无所谓的神情和当初她肩上被铁翎贯穿的表情一样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直接割断袖袍无所顾忌地要和张良赴死。
他大步走到坠毁的马车前车厢还尚有一个支起的角落。
李贤手一松把她放在了里面。
许栀缄默了声望了眼他身后的不远处。
她方才还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关切与紧张。
李贤捕捉到她眼底的神色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一股无名火他伸手将她抓在掌中。
“大秦以法度为准绳张良教你的儒生那套推己及人不要学得过头了。
”他的眼睛比黑夜要沉比河水要更冰一些“你要学会惜命。
” “我自然惜命……”她扬言不慎也感受到他的呼吸瞬间焉了。
他这个压迫气场至少维持了几十年上辈子当官太久眼睛锐利非常这不是她当了几年大秦公主就能压得下去。
尤其是在脱离了嬴荷华的身份和秦王宫给她的场景加持后本质上她还是许栀有着现代大多数打工人能苟就苟的‘清澈愚蠢’。
李贤见她往后退的时候脑袋直往一处断木靠。
他把她往前一擒护了她的后脑勺低声强调一遍“是惜自己的命。
” 许栀听出他话中有话身上又湿想赶紧扯车帘的布下来把自己擦干也好撕开一部分布当止血的绷带。
“我知道了。
”许栀答道。
她尝试推他没推开便任由他扯着自己直身去拽帘子。
她方才在河水里面衣裳本来就湿。
此间山里升了雾体温慢慢上来后他感觉她胳膊的皮肤变得滑腻腻黑色长发掠在耳后顺着脖子披落下来令他有一刹那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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