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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暴君的皇后是状元第129章 脱钩

椒房殿的灯火燃了一整夜。

皇后行巫蛊之术人赃并获的消息如一场无声的瘟疫在天亮之前就已爬遍了宫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长乐宫外那些方才还跪地请命、言之凿凿要为国分忧的“忠臣”们在听到羽林卫低声传来的消息后瞬间作鸟兽散。

一张张忧国忧民的脸此刻比谁都白。

他们连滚带爬地钻回各自的马车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仿佛身后有看不见的厉鬼正在追赶。

窦太主刘嫖更是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她被人搀扶着回到车驾上华美的衣裙沾满尘土嘴里失神地反复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

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策一手必胜的好牌怎么就打成了满盘皆输的死局? 长安的夜还未尽。

兰林殿内烛火却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旺。

大汉天子刘彻端坐案前一身玄色常服不见丝毫病容。

他面前放着一柄出鞘的佩剑。

他正用一方丝帛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锋动作专注而优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的艺术品。

雪亮的剑身映不出他的脸只映出一片冰冷的寒光。

他在等。

“陛下廷尉张汤求见。

” 宦官的通报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让他进来。

” 刘彻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摇曳的烛火都仿佛静止了一瞬。

张汤大步入内甲胄未卸带着一夜未散的血腥与寒气。

他身后两名狱卒抬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木盘脚步沉重。

“陛下。

” 张汤躬身言简意赅。

“楚服招了。

” 刘彻的目光终于从剑身上移开落在了张汤那张写满疲惫的脸上。

“主谋?” “废后陈氏。

” 这答案毫无意外。

刘彻没有说话继续擦拭着剑锋仿佛要将上面最后一丝看不见的尘埃也抹去。

“同党。

”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张汤喉结滚动了一下。

“臣在审讯时提了淮南王府。

”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准确的词句。

“提了刘陵的名字。

” 刘彻擦剑的动作停了。

那柄锋利的长剑就那么静静地悬停在他的指尖。

殿内落针可闻。

张汤接着说:“楚服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像被抽了筋骨瘫软如泥。

” “无论何等酷刑都撬不开她的嘴。

” “她只字不吐牙齿却磕得咯咯作响抖得像寒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

” “陛下那不是嘴硬的恐惧。

” 张汤的声音压得极低。

“那是招供之后会死得更惨的绝望。

” 刘彻将剑缓缓归鞘。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像一道冰冷的命令。

他站起身走到木盘前一把掀开了上面的黑布。

两个桃木雕刻的人偶赫然在目。

一个穿着后妃服饰腹部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细针。

另一个则穿着天子冠冕背后用朱砂清晰地刻着一行生辰八字。

刘彻拿起那个属于自己的木偶指尖摩挲着背后那冰冷的刻痕。

他脸上没有怒火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

卫子夫那个“流掉”的孩子。

他那位“惊惧而亡”的舅父前丞相田蚡。

所有看似无关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串成了一条致命的绞索。

陈阿娇是那只攥着绞索的、愚蠢的手。

而刘陵才是那个在暗中一圈一圈打上死结的人。

“想脱钩?” 刘彻低声自语像是在问张汤又像是在问自己。

“蛇蜕皮不是为了逃跑。

”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是为了长出更利的毒牙。

” 他将木偶重重拍回盘中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朕知道了。

” 他对张汤下令。

“将这些带上。

” “备驾长乐宫!” ************ 长乐宫。

王太后的寝殿外窦太主刘嫖的哭嚎声撕心裂肺尖利得仿佛能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太后!您要救救阿娇啊!她可是您的亲外甥女更是您的亲儿媳是陛下的结发妻子啊!” 殿门紧闭王太后一夜未眠头痛欲裂。

她既恼怒于陈阿娇的愚不可及更畏惧刘彻那深不见底的城府和铁腕。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宦官尖着嗓子从外面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太后!陛下……陛下驾到——” 王太后心头猛地一跳。

不等她起身寝殿的大门已被从外轰然推开。

刘彻一身玄衣裹挟着兰林殿一夜的杀伐之气大步踏入。

他身后张汤捧着那个蒙着黑布的托盘如同一尊沉默的死神寸步不离。

“儿臣给母后请安。

” 刘彻微微躬身行礼声音里却没有半分属于儿子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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