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李语第4章 皇上您这剧本我熟啊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尚宫局的铜壶滴漏声便被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
“圣旨到——” 冯保站在院中黄绸捧于掌心脸上笑意温吞眼神却冷得像腊月井水。
一众宫人跪了一地小蝉跪在最前头指尖掐进掌心眼眶通红。
苏识缓步而出发髻整齐裙裾不乱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不过是寻常公事。
她跪下接旨脊背挺直如松声音平稳:“奴婢苏识领旨谢恩。
” 圣旨宣罢内容简短却意味深长——即日起调苏识入御前司文房专司整理奏折、誊录批红。
人群微动低语如潮水暗涌。
“御前司文房?呵那是埋人的坑。
” “前两任一个漏报了江南水患当场杖毙;另一个误将‘暂缓征税’抄成‘即刻加征’如今还在冷宫刷马桶。
” “她一个尚宫局出来的竟敢扳倒林月婵……这哪是升迁这是送她去死。
” 小蝉咬着唇送她出宫门时终于忍不住眼泪滚落:“姑姑……您不该赢的。
赢了就成靶子了。
” 苏识抬手轻轻替她拭去泪痕指尖微凉语气却淡得像拂过山巅的风:“我不怕当靶子。
我只怕没人看得见我的箭。
” 御前司文房在乾清宫西侧偏殿常年不见日光青砖沁着湿气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四壁高架子堆满卷宗烛火摇曳映得人影如鬼魅。
冯保亲自带她入内袖袍一抖规矩一条条砸下来:“笔误一字杖二十;漏报一策下慎刑司;私阅奏章剥皮实草。
”他眯眼盯着她“苏掌事你聪明可这儿不讲聪明只讲规矩。
” 苏识垂眸应是眼角余光却已扫过室内陈设:三张案几两旧一新;墙上挂着御批流程图墨迹新旧不一;角落香炉燃的是安神定魄的苏合香——专为皇帝批阅熬夜所备。
她落座沈砚就在对面低头翻卷指节泛白似在压抑某种惊悸。
两人无言唯有纸页翻动声如刀片刮骨。
苏识不动声色开始梳理昨夜递进来的奏报。
她早已习惯将一切行为模式拆解成“角色剧本”——这是她活下来的本能。
皇帝萧景琰凉薄、傲慢、掌控欲极强行事风格与她记忆中的“金闪闪”如出一辙:高高在上不容置喙视众生为蝼蚁却又渴望被敬畏。
这种人最忌讳的不是错误而是——被忽视的权威。
她观察他批阅的习惯:朱笔落处凡圈出者必令重审;凡划去者永不复议。
尤其边疆军报他必召兵部尚书密谈却从不许原件带出。
信息是他唯一的权杖绝不容旁人染指。
“他在害怕。
”苏识心头微动“怕失控怕被人看穿怕自己并非全知全能。
” 正思忖间外殿传来脚步声三名大臣退下皇帝独坐案前眉心微蹙。
片刻后一名内侍捧来一份军报置于御案。
苏识依例取回校对。
北境急报:守军粮草结余八万石。
她指尖一顿。
不对。
前日兵部呈报军需时她曾瞥见底档——北境连遭雪灾补给断绝实际结余不过三万石。
这“八万石”是虚报是错是……陷阱。
她缓缓合上奏报心跳却未乱。
冯保昨夜那句“皇上最恨自作聪明的奴才”此刻如毒蛇缠上心头。
她闭了闭眼脑中飞速推演: 若她不报——皇帝事后发现必怒其渎职轻则贬斥重则问罪。
若她擅自改之——越俎代庖触其逆鳞必遭雷霆之怒。
可若她既不改也不瞒……而是让皇帝自己发现却又觉得这发现是他的英明? 这才是生路。
这才是在这座由“动漫人设”构筑的修罗场中唯一能走的活路。
她指尖轻抚过那行刺眼的“八万石”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这不是错误。
这是局。
而她既不是破局者也不是困局者。
她是设局之人。
苏识提笔墨锋轻落在“八万石”旁以极细小工整的簪花小楷注下一句:“此数与前日兵部呈报略有出入已转交值夜宦官复核。
”字迹淡如烟痕却像一枚钉子精准嵌入权力齿轮的缝隙。
她搁下笔指尖微凉心跳却平稳如常。
这不是冒险而是计算——对帝王心理的极致推演。
冯保踱步巡视目光扫过她的案几忽地一顿。
那双常年眯着的老狐狸眼骤然一眯似有精光掠过。
他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识一眼便悄然退去。
那一眼不是怒不是疑而是……惊。
夜色如墨乾清宫灯火未熄。
御案前萧景琰批完最后一道折子目光却停在那份北境军报上。
他眉头微蹙指尖敲了敲“八万石”三字又滑至旁侧那行小字眸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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