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李语第100章 论酒之十境与断片之巅
醉卧沙场君莫笑:论酒之十境与“断片”之巅 酒之一物自古便是文人墨客笔下的常客亦是凡夫俗子生活中的调剂。
饮酒之态有浅尝辄止者有酣畅淋漓者更有醉生梦死之辈。
前人总结饮酒十重境界自“小酌”至“梦幻”层层递进各有风味。
然饮酒之极致非在保持清醒而在全然忘却——此即“断片”之境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是也。
饮酒之初多为小酌。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白乐天之间温润如玉颇有雅士风范。
此时酒入喉肠不过微微暖意尚未能改易性情。
饮酒至此尚能谈诗论文不失风度。
此等饮法最为安全亦最为无趣。
盖酒之妙处恰在于它能令人暂脱日常之束缚小酌则仅如蜻蜓点水未能深得酒中三昧。
进而微醺“拼却日高呼不起灯半夜酒微醺”。
此时世界已蒙一层薄纱万物皆显得柔和可亲。
微醺之人言语渐多笑容渐展平日谨守的规矩开始松动却尚未全然抛弃。
此境最为舒适仿佛置身温水之中浑身舒坦。
文人多爱此境因其足以激发灵感又不致失态。
浅醉时“九环宝带光照地不如留君双颊红”。
酒力已显面颊飞红言语行为皆已异于平日。
此时理性尚未全盘退位然已与感性分庭抗礼。
浅醉之人常做出平日不敢为之事说出平日不敢言之语翌日醒来或悔或笑皆成谈资。
此境已入危险边缘然亦是最为真实之刻——酒卸伪装人现本真。
沉醉之际“明月几时有把酒话青天”。
东坡此问已非常态之思而是酒意朦胧中之遐想。
此时理性退居二线感性主导一切。
沉醉者或歌或哭皆发自肺腑无丝毫造作。
世界不再是平日所见之世界而成了心中投射之幻象。
此境已近迷失然尚未全失方向。
酣醉者“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此等率真非酒醉不能为也。
酣醉之人已不在意世俗眼光只随本性而动。
李白此语潇洒自如毫无挂碍正是酒至酣处之真实写照。
此时人已半入梦乡现实与幻境开始交织时间感变得模糊唯有当下之感受最为真切。
烂醉如泥“三更酒醒残羹在卧听潇潇雨打篷”。
酒宴散场独醒时分最是凄凉。
烂醉之人已无法控制身体甚至记忆开始出现断层。
此境已入痛苦之中酒不再带来欢愉而是成了折磨肉体的毒药。
然奇妙的是文人竟能从这般不堪中提炼诗意将狼狈转化为美实乃文学之神奇。
酩酊大醉“酩酊醉时日正午一曲狂歌垆上眠”。
白昼酣眠狂歌当哭此已非常态。
酩酊者意识模糊行为完全受本能驱使平日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无所顾忌。
此境危险重重易生事端然亦是最为解放之刻——社会加诸个体之种种规范在此刻烟消云散。
癫狂之饮“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将饮酒提升至哲学高度欲以杯中之物消解永恒之愁。
癫狂者已入忘我之境愁绪固然未消然已暂时忘却忘却本身。
此等饮法已非为味觉之享而是精神之需。
酒成了通往超越的媒介饮者藉此触摸永恒与无限。
阂俗之境“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此等狂妄非醉不能有也。
酒至此处已令人蔑视权贵超脱世俗等级。
饮酒者自以为超越凡尘成了“仙家人物”。
此境最是矛盾——既是通过物质之酒达到的陶醉却又声称超脱物质世界;既是借助外物获得的状态却又自以为达到了内在的超越。
梦幻之醉“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此乃诗家语美得不可方物。
醉至此处现实与幻境已无界限星河可压清梦满船。
这是审美的极致是酒醉带来的幻觉之美。
然此美脆弱不堪一旦酒醒便如泡沫破裂不留痕迹。
然此十境皆非饮酒之极致。
酒之最高境界乃是“断片”——全然忘却记忆中断仿佛时间出现了缺口生命有了空白。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句最得“断片”之精髓。
沙场醉卧生死已置之度外何惧他人笑话?古来征战几人能回?不如醉卧当下哪管明朝。
“断片”之妙在于完全放弃控制将自己全然交付于未知。
小酌微醺之辈尚知自我保护;即便癫狂阂俗者亦仍保持一丝自我意识。
唯“断片”者彻底放下执念连记忆都不再留存。
这何尝不是一种哲学态度?人生苦短记忆沉重偶尔全然地忘却或许是对生命的一种慈悲。
现代人活得太清醒太计算每时每刻都在权衡利弊计算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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