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第225章 我用锄头犁出了我师父的生辰
晨光未现碑林火未熄。
张宇站在张家的碑前火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剥落的旧皮。
他记得母亲的针线包记得她补衣服时眯起的眼睛记得咸菜坛子藏在床底下那点小心思……可那首摇篮曲却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怎么也抓不住了。
脑中一空。
不是疼不是晕而是一种被硬生生剜走的感觉——仿佛有人拿刀悄无声息地切掉了他灵魂的一角。
“你烧了火也烧了记。
” 耳垂一凉一只灰羽乌鸦轻轻啄了他一下羽毛飘落在空中凝成三个字随即化烟。
记忆鸦。
它第一次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枯骨。
张宇没动只是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代价也早就准备好承受。
可当记忆真的消失那种空荡荡的失落仍如寒潮灌心。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燃起幽火。
“值。
”他低声道“换你们名字回来值。
” 话音未落归名童从火影中走来双手捧着一捧灰白色尘土指尖无皮露出森森白骨。
他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地底沉睡的魂。
“火能醒名但要立根得有土。
”归名童声音沙哑“名字浮在火上终究是虚的。
若无根风一吹就散。
” 张宇皱眉:“土?” “碑根连地脉。
”一道虚影自他体内浮现——归藏童半透明的小童盘坐在一片虚幻的田埂上四周雾气缭绕隐约可见无数犁沟如阵纹蔓延“你要犁出‘归藏道’以血为引以亲缘为脉连通地气才能让名字真正归位。
” 张宇低头看向手中那把老锄头。
木柄开裂裂纹里嵌着一片陶片据说是当年父亲在田里翻出来的古物他娘说那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一直舍不得扔。
锄头铁头锈迹斑斑却沉得压手像是藏着千钧之力。
他咬破指尖血珠滚落滴在锄面上。
“滋”地一声轻响锈迹竟如活物般蠕动缓缓褪去露出底下暗金色的纹路——那是只有灵骸觉醒者才能看见的“血脉刻痕”。
“我爹说地不认命但认犁沟。
”张宇喃喃一句双臂发力挥锄破土。
“轰——” 第一锄落下大地震颤整片碑林嗡鸣如钟。
黑血自碑底渗出如脉搏般跳动顺着犁沟缓缓流淌竟与他的血混作一处。
第二锄第三锄……每一锄都像在撕开大地的伤口。
泥土翻起腐臭与清香交织仿佛埋葬千年的秘密正在苏醒。
第六道犁沟完成时风停了火也静了。
第七锄他深吸一口气猛然下劈! “咔啦——” 泥土炸开一块残碑破土而出边缘焦黑像是被雷劈过。
碑面刻着一行小字: 庚戌年七月初七子时三刻 张宇瞳孔一缩。
那是他的生辰。
他低头看着那行字心头却猛地一沉——不对。
他记得疯道人曾醉酒后拍着他脑袋说:“你命格重生时天象乱星轨偏移三刻压了我十年阳寿!” 可这碑上……时辰分明完整。
“差一个时辰……少一个字。
”记忆鸦突然扑翅灰羽纷飞声音带着诡异的颤意“你命碑之下还有一碑。
” 张宇心头剧震俯身扒开残土。
三尺之下另一块碑静静躺着。
碑面漆黑如墨字迹却猩红如血: 庚戌年七月初六子时三刻 张守一。
疯道人张守一。
他师父的命格碑。
两人出生仅差一日时辰却一模一样。
命格重叠阴阳互噬双生逆命——这是道门禁忌中的禁忌传说中会引动天劫逆乱轮回。
张宇站在两碑之间浑身发冷。
他忽然明白为何师父总在深夜独自饮酒为何每次他提起出生时辰那疯老头都会突然发怒摔碗砸壶骂他“不该问”。
原来……他们本不该同时存在于世。
“所以你是‘守一’我是‘归藏’?”张宇抬头望向虚空“一个守墓一个归名?一个还债一个收租?” 无人应答。
只有风穿过碑林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无字站在远处雾中半透明的身躯微微晃动手中空碑低垂。
他第一次没有说话第一次没有反驳第一次……沉默。
那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沉重。
就在这时归名童缓缓跪下将手中碑尘洒入犁沟。
灰土遇血竟如活物般蠕动顺着沟痕蔓延仿佛在绘制某种古老阵法。
记忆鸦落在张宇肩头羽毛灰得几乎发黑。
“名字回来了。
”它低语“可真相……才刚开始。
” 张宇握紧锄头指节发白。
而是命运的裂口。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无名娘缓缓起身怀中仍抱着那块空碑。
她一步步走向犁沟脚步缓慢却坚定得如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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